编者按
在刚刚过去的“五一”国际劳动节,习近平总书记又一次提起“劳模精神”——“希望广大劳动群众大力弘扬劳模精神、劳动精神、工匠精神,诚实劳动、勤勉工作,锐意创新、敢为人先,依靠劳动创造扎实推进中国式现代化,在强国建设、民族复兴的新征程上充分发挥主力军作用”。而在“五四”青年节到来之际,习近平总书记在给中国农业大学科技小院同学们的回信中则提到“青年人就要‘自找苦吃’,说得很好。新时代中国青年就应该有这股精气神。”
“五一”与“五四”,时间相隔不远,精神一脉相承。在南岸,有这样一些劳模,他们来自同一个行业、同一个单位、甚至同一个镇。他们的年龄段跨越了近半个世纪,劳动的形式、方式、工具在进步,但诚实劳动、勤勉工作,锐意创新、敢为人先的精神却在一代又一代劳动者中传递、传承。
善家访,是“50后”“60后”校长与“00后”校工的共同习惯
勤勉工作 托起特殊教育的未来
自1980年南岸区工读学校成立,雷文生就在学校里任教,一干就是29年,直至学校拆并。29年,没有一张学生毕业证书从他手里发出过,哪怕学生考得再好,再怎么让学校脸面有光。因为他知道,如果以“工读学校”的名义发毕业证,这个“污点”就会进入**,影响人一辈子。这是雷文生心疼学生的方式。“我送走的学生不多,但希望每个学生都能‘淡化’工读学生的标签,”在雷文生心里,就算工读学校在大众眼里是“坏孩子矫治营”,但自己的学生基本都是好孩子。
在重庆市盲人学校(重庆市特殊教育中心前身)里的盲孩子,则对毕业证书没什么概念,对于大学录取通知书更是从不敢想。直到2001年,李龙梅接手盲校,一切开始转变。在最冷的12月,李龙梅只身一人,踏上了前往长春的路,此行她要“傍”上亚洲最好的特教院校——长春大学特殊教育学院。2002年,长春大学特殊教育学院在重庆市盲人学校设立了重庆远程教育基地,4名盲孩子当年就收到了长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。如今,重庆市特殊教育中心320多名视障学生升入高等院校深造。上大学,不再是盲孩子遥不可及的梦。
尽管面对的学生群体不同,但雷文生和李龙梅有个共同的工作习惯——家访。在工读学校的学生心中,雷文生的家访让他们一辈子都忘不掉。雷文生的家访每年都放在年三十或是大年初一,这样的习惯他持续了十多年。在交通还不怎么发达的20世纪八九十年代,雷文生的家访几乎都是步行,“到学生家里去肯定会给孩子们带点好吃的,”雷文生回忆那些年的家访,学生高兴的嘴角、调皮的脸,家长惊讶的眼神、意外的表情,像幻灯片一样划过他的脑海,“虽然那时家访一走就是大半天,回到家也疲惫得不行,但在春节能和学生们一起聊天吃饭,对于学生和自己来说意义还是不一样。”
特教中心学生李林的幸运正是从李龙梅的家访开始的。他从小尿床,调皮,家长长期失联。那年暑假,李龙梅带着老师驱车200多公里到巫溪县大山深处的李林家家访,了解到的情况让李龙梅沉默了:妈妈生命垂危,爸爸常年游荡,哥哥刑满释放。从此,李龙梅当起了李林的妈妈,为李林免费治疗尿床,发现他有音乐天赋,请老师教他9种乐器演奏,恶补文化知识,带头为他众筹高考费用。李林也没让李龙梅失望,他考上了长春大学,成为校园“音乐达人”,人生从此不一样。
而一次家访,也改变了特教中心技工雷煜对特殊教育的认识。2017年,17岁的雷煜还是龙职中计算机应用专业高三的学生,机缘巧合进入重庆市特殊教育中心实习。初到特教中心,雷煜不敢正视校园里的盲童,甚至一些盲童与常人不同的面貌、失神的眼睛,还让他有些“害怕”,转变发生在第一次家访后。
到特教中心的第一个暑假,雷煜和另两位老师到学生刘其顺在奉节的家中家访,三个人乘火车,转大巴车,骑摩托车,最后还走了近50分钟的山路,花了七八个小时,才到目的地。尽管自己也是农村孩子出身,但在走进刘其顺的家时,雷煜还是心里一惊——刘其顺的父母都是残疾人,没有劳动能力,全家靠低保生活,靠着当地残联的帮扶,刘其顺才能到特教中心上学。“盲童的生活比我想象中更难,那一瞬间我知道了,只有教育才是他们的唯一出路,我要用自己的所长帮助他们。”此后,雷煜主动申请成为学校计算机课的助教,并几经探索制作出盲文键盘,让盲孩们更顺利自如地学会使用电脑,获得一技之长。
三代特教人用实际行动诠释了,只有爱才能打开孩子们的心房,也只有爱才能点亮“特殊孩子”的眼睛和心灵,帮助他们获得更好的未来。
有闯劲,是“50后”农民与“70后”新农人的相同基因
敢为人先 让荒山变金山
“这场雨,终于来了。”一场雨,让峡口镇西流村村民刘建等了好久。峡口生态谷的果树“喊渴”,过去的那些天,刘建顶着太阳,带着入股生态谷的村民,每天忙着给果树灌溉。
100亩的峡口生态谷从2020年开始土地整治,历时1年多,“驮东西的马都累死了3匹”,刘建回忆,“那一年干起来真是没日没夜”,杂草要一把把地拔,杂树要一根根抬到路边,荒山坡度大,一不小心就是一个跟头。话一说完,刘建一笑,白白的牙齿衬得本就黝黑的皮肤更黑了。
在30多年前的20世纪80年代,30岁出头的峡口镇大石村村民王厚均也吃尽了开荒山的苦。“开了整整4年荒山,身上的皮晒脱了好几层,锄头挖烂了百多把。”而王厚均的妻子杨自慧现在提起当年开山还颇有微辞,“只要家里卖了苗木有了钱,就拿去开荒山,我们家就是那时候开山开穷的。”不管晴天雨天,多时七八个农民和王厚均一起干,少时也有三四个,杨自慧每天在家做好甄子饭给大家挑到山上吃,“米记不得吃了多少,但是我清楚记得,猪吃了2头。”
开荒山只是第一步。开垦的30亩荒山变成了桃山。王厚均让同村的村民不再外出打工,就在他的桃山里,每年家里都能有稳定的收入。王厚均还把自己一身的苗木蟠扎本领教授给村民,让村民也拥有技术。但桃树寿命短,十几年的老桃树就不结果子了,怎么办?王厚均在评估了土质、市场行情后,顶着家人朋友的劝言,毅然决然把桃树挖掉,改种腊梅和罗汉松,“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,一条路走不通总要想办法找其他出路,路子是闯出来的。”
换条路走,其中的压力,刘建再熟悉不过。西流村有着种植大众苗木的传统,随着市场变化,大众苗木销售进入了饱和期。2010年,刘建向周围的村民提议把自己家附近的荒山土地利用起来种枇杷,但种在地里的树,没人愿意说改种就改种,“最难的就是没人支持。”刘建自己开车到成都龙泉驿买了枇杷树苗子,自己整理土地,自己种植,自己培育。看到刘建的一系列动作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收益,村民们纷纷向刘建讨经验,跟着她一起干。
这一干就干出了名堂——乐和人家农业专业合作社联合社(以下简称“乐和人家联合社”)诞生了。可种植果蔬、可售卖农产品,有集体经济也有股份合作社,乐和人家联合社把村民的土地集合起来,把村民的力量集中起来,为峡口的村民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收入。“生态谷里有82户村民,他们就算一年到头不出门,根据自己出让的土地,也能分到钱,多的有1万多元,少的也近千元。”刘建介绍,村民还能选择在生态谷里就业,每天进行日常维护、除草施肥,也能拿到150元的务工费。
对于如何在乡村振兴中发力,刘建有着自己的谋划。“我们农民现在差的还是技术。”今年生态谷里种下了一批枇杷,刘建准备邀请种植专家为村民上课,将这批枇杷根据标准要求进行栽种培育,确保枇杷产业高效高质发展,助力富农增收。
在峡口镇的另一边,王厚均在由桃山改种完成的腊梅园里,不断摸索着观景苗木的技术。说起腊梅园里的罗汉松和腊梅,他虽不善言辞,却如数家珍。现在,王厚均每天泡在腊梅园里10多个小时,造型、修枝、浇水、施肥,观景植物的生长成型需要时间锻造,王厚均就耐心等待着,“离开了这里,我就不自在。”杨自慧还是经常会把饭给他送上山来,“这片山就是他的第二个家。”
王厚均十几岁就拜名师学盆景技术,50多年的种植经验让他成了村里的苗木百事通。众所周知,观景苗木是个技术活,而盆景蟠扎技术没人领路更是容易走弯路,好在村里有王厚均时常给村民们进行指导,“现在家里的盆景杜鹃、罗汉松常常因为造型独特,能卖出一个好价钱。”大石村村民告诉记者,同村花农无论年龄大小,只要遇到技术问题,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跑到腊梅园里找王厚均。“王叔叔从不保留,只要我们问,他都会耐心地讲解,我们都爱往他那里跑,听听他的指导建议。”村里的“80后”年轻花农很是敬佩王厚均,“他就是全村的宝。”
肯钻研,是“60后”师傅教给“90后”徒弟的不二法宝
锐意创新 实现技能传承技术迭代
师傅带徒弟是国网重庆市南供电公司的“传家宝”。多年来,“肯干”“能干”“实干”“能干成”的冯德伦,依托张毅劳模创新工作室这一平台做好传帮带,带领年轻徒弟把事情当事业干,让敬业实干、追求卓越的劳模工匠精神得以传承。
在电力行业奋战38年,冯德伦从事过调度、线路、营销等的一线及管理工作,他精于专业,乐于传承,不断攻坚克难提升业务水准,操作零失误,在任何岗位都能做到极致。
“一个人再能干,哪怕浑身是铁也打不出几根钉!”冯德伦非常看重人才的培养和传承。他认为,电力事业要可持续发展,就需要一代比一代强。2012年起,他便兼任了公司张毅劳模创新工作室主任,开始围绕创新和人才培养大展身手。从工作室的功能定位、组织架构设计到制度体系构建,从硬件建设到软实力提升,他历经了无数个不眠之夜,在多年探索实践的路上,他既是指挥员又是排头兵。
“我们设想一下:如果一代不如一代,国家、民族、企业、家庭会是怎样一个情景?”这是冯德伦在谈及人才培养工作时常常念叨的话。他总是勉励自己和同事要把这种担心化成使命和责任。他提出要把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一代要比一代强”作为人才培养工作的最终目标。在荣获“全国五一劳动奖章”后,他更是把弘扬劳模精神和工匠精神作为自己的紧迫任务。
牵头举办社会电工技能培训班,担任重庆大学、重庆理工大学工程硕士研究生企业导师,为公司内外近千余单位做培训辅导……这些年来,冯德伦积极践行社会责任,培养优秀技能人才。已经在电力行业默默奉献了38个春秋的他创造了把所带领的车间、工作室和分管的专业工作一一带向企业先进的“奇迹”,获得了公司上下和企业内外的广泛好评、高度认可和众多荣誉。
俗话说“师傅带进门,修行靠个人”。2020年,“90后”的谢良红进入了张毅劳模创新工作室。在冯德伦的影响下,他同样秉承着师傅身上不畏艰难、敢于争先的精神,在实训场地上挥洒着自己的汗水。
2017年,刚刚参加工作时的谢良红,跟所有年轻人一样,对新工作充满着好奇与幻想。为了突破难关,他总是挤出有限的时间强化自身技能。他将遇到的问题和疑惑记在小本本上,不好描述的就画上图画,向“师傅”请教。很快,他的小本本写得密密麻麻,而且图文并茂。
“要么不做,要做就要做到最好。”这是冯德伦常常挂在嘴上并始终坚守的信念,也是谢良红时刻铭记在心的工作箴言。所以,每接触到一个新任务,谢良红总是全身心投入进去;每次遇到大家都觉得很难解决的问题,他都想尽一切办法,分析其潜在逻辑,努力攻克处理。
正是这股钻研的劲儿,让他在短短几年时间,从用电检查、检验检测起步,到小有成就的装表接电、计量采集,再到如今经验丰富的高压客户管理、线损管理,他时刻保持着虚心好学的工作态度、勤奋踏实的工作作风,主动解决工作中遇到的难题,凭借自身努力,从“门外汉”一步步成长为一名经验丰富的“老将”。
正是依靠着一代又一代的传承,才能造就一位又一位的业务能手。他们必将传授自己的技艺,传承劳模精神、工匠精神。
能吃苦,是“60后”掏粪工和“80后”水车工的人生底色
诚实劳动 维护城市洁净美丽
凌晨两三点,当大部分人还沉浸在梦乡时,有这样一群人,他们顶着星辰出发,忙碌在大街小巷,每天与“脏”打交道。整洁的街道是他们彻夜奋战的结果,他们的夜晚和我们的白天交错,仿佛不会碰面,又总有交集。
已经退休5年的唐继全,是这个城市最后一代掏粪工。在老唐刚参加工作的上世纪70年代,他们通过最原始的方式,肩挑手抬将粪便从老城区的居民家里清运出来。“那时,我们区有77座旱厕,说句实话,刚开始看到那些堆积的粪便确实恶心想吐。当工具无法完成清掏时,真要靠手去抓或刨,这样一干就真的吐了。”老唐一点不回避当年干掏粪工的感受。
“但这个就是我的工作,你不干,他不干,我也不干,难道任粪水在这个城市的街上流?”唐继全记得,当年,父母家人不同意他干这个工作,他就是这样和家里人交涉,最终得到支持。
跟老唐这样的地下清掏者不同,85后的欧秘是新一代的城市地面清洁者。今年38岁的他已经有19年工作经验,从19岁参加工作至今,欧秘开过垃圾车、洒水车,清理过下水道、也清扫过路面,见过凌晨的月亮,也看到过深夜的星星。
随着时代的进步、科技的更迭和设备的升级,以前人力需要半天才能做完的事情,在新设备的加持下,效率起码提高了三分之二,但唯一不变的还是环卫人的“错时错峰”。欧秘说,目前环卫的主要作业时间还是晚上10点到凌晨6点,夜晚路面上没有人,环卫作业也不会影响大家正常上下班。
那晚上作业白天就可以休息了么?——也不行,欧秘说,环卫工人在白天遇到突发情况也要去巡查,24小时待命。
“比如说,突然发生了交通事故,第一个到现场的肯定是交巡警,但是我们也会紧跟其后。因为要做路面的清扫保洁工作,以便尽快地恢复正常交通秩序。”欧秘介绍,和刚参加工作时相比,以前全部需要手工承担的工作,现在已经是人工冲洗和高压冲洗相结合,环卫工作的人工压力小了,但是总体要求却更高了。
“城市管理工作每天从零开始,因为每天都有新的问题,面临新的挑战”,这是唐继全的工作宗旨,也是欧秘的工作宗旨。“宁愿一人脏,换来万家净”,在他们的工作中绝不仅仅是一句口号,而是他们对自己工作的要求和准则。
“现在我都有‘职业病’了,就是不管走到哪里,都会习惯性地去查看周边的城市管理安全隐患,这里的井盖是不是松了呀,那里的清洁卫生有没有做好呀。”欧秘说,在这个岗位做得越久,也就能够第一时间判断出这起作业需要什么设备、需要多少人,需要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尽快解决。
跟老唐最初得不到家人的理解不同,欧秘的家人很支持他,这也是他能坚持到现在的重要原因。“我们环卫人,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儿,但是我们为大家带来了清爽舒心,是值得的。”欧秘经常用这句话跟周围的朋友说,也跟自己的儿子说。
数十载的坚守,只为城市更美。时代在进步,设备在升级,但是环卫人的吃苦耐劳、“不怕脏”的秉性却从未消失。
本版文/王宁 陈思易
杨雪婷 侯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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